作者：王 禁

近日，有關寶馬汽車將與長城汽車合作、並正在常熟尋找廠址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到底寶馬有沒有在華另找一家合資伙伴的打算呢？即使有，這個合作伙伴會是長城汽車嗎？

“商業保密原則上有條‘見光死’，寶馬哪怕就是有個心，現在也只能腹死胎中。”熟悉長城汽車人士向《証券日報》記者講了一段掌故作証其說法，2011年2月14日，捷豹路虎高層造訪長城汽車，基本敲定雙方合資合作意向的，當捷豹路虎趕往蕪湖的路上，長城汽車高管主動要向媒體透露了“捷豹路虎與其正就合資合作進行接觸”一事，直接將這幫老外推向了奇瑞的懷抱。

當年的奇瑞與長城爭搶捷豹路虎合資項目一事真相如何，記者無從知曉，但最終捷豹路虎還是選擇了奇瑞汽車作為合資合作伙伴。曾參與國內多家車企戰略規劃工作的國際咨詢機構負責人對記者表示，自從去年傳出奧迪與上汽洽談合資一事，寶馬就有效法的念頭，但現在這個念頭被披露出來確實令寶馬和目前在華唯一的合作伙伴華晨都措手不及，雙方之間關系會有裂痕，而寶馬再與長城接觸起來會非常謹慎。

寶馬官方此前發布聲明未對與長城汽車合作一事做任何評論，通篇聲明也未出現“長城汽車”一詞。“寶馬的這份聲明中強調了合作伙伴華晨的重要性，並未提及“緋聞”對象長城汽車，只是肯定了寶馬會在MINI品牌上嘗試‘多樣化的合作伙伴和新的合作模式’。”接近寶馬中國人士對記者表示。

可長城汽車發布公告卻準確提到，寶馬與長城于2017年2月21日簽署了關于對MINI品牌汽車合作的可行性進行探討和評估的協議。曾深度參與捷豹路虎合資合作談判工作的國外汽車工程師告訴記者，寶馬如今在華可選擇的合伙對象並不多，但雙方合作最大的問題是長城文化和魏建軍的性格，“長城鐵血管理文化不受西方人待見，現在在長城工作的外國工程師紛紛辦理離職”。

寶馬能適應長城文化與魏建軍性格？

“魏建軍對于員工的摳門不分中外，我最近與長城汽車一幫外籍工程師接觸，大家都萌生去意。”上述國外汽車工程師向記者表述。實際上，今年以來有關外籍員工與長城汽車之間的糾葛新聞不斷，先是曝出一名叫大衛（化名）的德國人告長城汽車“公司未如數支付其加班費，未繳納足額社保，並且在將他辭退后未付離職金，同時還將他在公司的住處提前收走”。接著外籍知名設計師——長城汽車設計副總裁兼哈弗、WEY設計總監皮埃爾·勒克萊克突然離職。

皮埃爾從WEY品牌成形之初即擔任著產品形象設計和品牌高端打造的靈魂人物，他的辭職對長城汽車設計部門影響頗大。此前長城汽車內部員工表示，皮埃爾出走的原因不排除是不適應長城的軍事化管理，以及和高層之間對新品開發的態度差異。

上述國外汽車工程師告訴記者，長城自己培養的能與國外車企打交道的人不多，魏建軍的性格會直接左右寶馬與長城合資合作一事。他以當年捷豹路虎選奇瑞而不是長城汽車為例，奇瑞談判組英文流利，懂福特流程（捷豹路虎被塔塔收購前屬于福特，所以福特與捷豹路虎流程一致）和捷豹路虎產品，反觀長城汽車談判組缺乏這方面的準備。

他拿同是民營企業家的李書福與魏建軍作對比：“李書福與時俱進，魏建軍骨子里還是‘土豪’。”

寶馬尋求MINI品牌 在華合作不會變

“不管雙方合作談判進展到哪一步了，現在這個結果寶馬很被動，這個合作估計會被擱置。”上述國際咨詢機構負責人向《証券日報》記者表示，寶馬原計劃是想仿效奧迪在華找第二家合作伙伴，合作對象也必須是像華晨汽車這樣較為弱勢、便于掌控的，可還在談判中就被長城汽車以公告形式披露出來，這不是寶馬方想看到的結果。

“實際上，華晨汽車並不像外界所看到在寶馬面前表現弱勢，多年來華晨管理層一直不屈不撓的向寶馬要技術，包括華頌7搭載的寶馬N20發動機等。”不具名汽車行業分析師表示，寶馬對于合作伙伴有些要求是有所慶煩的，但苦于在華僅有一家合作伙伴，這也是其再找合作對象的原因之一。

接近寶馬中國人士告訴記者，寶馬會在MINI品牌上嘗試“多樣化的合作伙伴和新的合作模式”，但有可能事態並沒有進展到實質性的階段，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仍遙未可知，或許寶馬會與長城在MINI項目上達到合作意向，或許雙方也會不了了之，畢竟商業環境中的變數太多，任何可能性都存在。

“寶馬對合作伙伴華晨汽車的重視是毌庸置疑的，此前提前將合資企業華晨寶馬汽車有限公司的合資協議延長至2028年就是明証。”該名接近寶馬中國人士表示。

前述國際咨詢機構負責人表示，華晨以華晨寶馬100%的控制權換取寶馬的“忠心”，如今知道寶馬有異心，以后估計會在合資公司爭權奪利，或者與地方政府商量干脆把華晨賣給一汽或長安，看寶馬怎麼辦？